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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0月9日星期三

《入魅》 by 壳中有肉 ★★★☆

【作品信息】
题目:入魅
作者:壳中有肉
字数:- 万 (txt:212 k)
发表信息:2018  年,长佩

【评分】
 ★★★☆

 【评价】
短小精悍 甜中带肉 剧情完整
萌!萌!萌!但是又有点虐!

 【人物信息】
攻:圣骑士/薛舟昇( 前世圣骑士后世学霸博士)
受:魅魔(天真可爱呆萌小妖怪)
1v1 (无小三无情敌)

 【剧情梗概】
1. 魅魔受去引诱被关在牢里的圣骑士攻,但是小魅魔道行太浅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被攻吸引,攻带着他在梦里看自己的战友和家乡。最后攻在要死之前支开魅魔,没想到魅魔被反派利用,看着攻死。
2. 攻死后魅魔陷入沉睡,千年后被唤醒,接受人类管理。没想到在学校看到转生的攻,虽然不断被提醒说转世后虽然灵魂一样人还是不一样但魅魔还是忍不住靠近。
3. 攻一开始遇到魅魔就莫名其妙爱上了,然后渐渐梦里出现前世圣骑士的记忆。最后打败反派,向受表明一切。其实圣骑士从来不像受以为的那样爱着自己的战友,而是已经在牢里渐渐爱上受。死去后明明可以留在天堂却急着投胎去着受,没想到一直当圣骑士反而和受错开,只好封印自己记忆做一个普通人。(啊讲到这里我又要哭了)

 【萌点】
- 魅魔自带骚浪体制加上蠢萌内心超级超级超级可爱。又纯又欲,萌的同时肉也很香~
- 前世圣骑士设定戳胸口


 【雷点】
- 毕竟是一片肉文所以反派啊什么的都显得略微敷衍,全文集中在攻受,一切配角都是助攻。
- 作为一篇肉文居然过了50%还没有啪上,居然啪完就开始虐。。。我好委屈

 【总结】
啊啊啊啊啊好久没吃肉的我看这一篇看的真是床上打滚!!!!
蠢萌骚浪受这个设定好戳我!!!!
作为一篇短小的肉文攻受心理转变都写得很不错,虽然其他部分略显敷衍但是对肉文的要求就不要这么高了!可读性很高!

2019年10月8日星期二

《杀破狼》 by priest ★★★☆

【作品信息】
 题目: 杀破狼
 作者: priest
 字数:61 万 (txt: 1.9 M)
发表信息: 2015 年,晋江

【评分】
 ★★★☆

【评价】
人设讨喜 背景宏大 四平八稳 文荒可读

但是

配不上它的好评

【人物信息】
攻:长庚 (流落人间四皇子 温柔执拗)
受: 顾(又聋又瞎武力值爆表将军)
1v1 (无小三无情敌)

 【剧情梗概】
1. 地点小山村,攻的娘带着他逃亡被受和他朋友所救,受伪装成又聋又瞎的二混子,攻为了感谢被救认受当了义父。敌袭之际身份被揭开,受是当朝大将军,攻是四皇子。
2. 地点京城,攻受都是身份尴尬被皇上忌惮。受出门打仗,攻为了成长跟着和尚在外游学。之后攻表明心迹,受开始不接受,后逐渐喜欢上攻。
3. 局势内忧外患。外有洋人倭寇和蛮人,内有奸臣与帝王猜忌。受杀外敌,攻平内乱。

 【萌点】
 - 蒸汽朋克设定很新颖,在古代背景下加入工业革命后出现的各种蒸汽机甲天上飞的海里开的武器工具,紫流金对应石油能源,很有趣。
- 攻的内心描写很动人。从小到大对受的执念,知道自己是乌尔骨之后的挣扎纠结。那种喜欢你缺没有办法替你受苦,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你。在被对方打断腿关起来和打断对方的腿关起来的中纠结的那种独占欲和求而不得一腔感情无处释放的感觉特别带感。
- 受可以在别的文里当攻,外在是杀敌四方的将军,内在是个纨绔,但是又偏偏骨子里是个为国家洒热血的老古板。

 【雷点】
- 蒸汽机甲有些时候非常出戏。特别是长庚打算造火车的时候。。。
- 基本上是把清末中国史改了个爽文版本。

 【总结】
很复杂,一方面的确这是一篇好文,但另一方面我又不得不觉得它配不上铺天盖地的好评。

看完我觉得很迷茫,我不知道她想通过这篇文,写些什么。

是写国难当头的责任与大义么?仿佛是的,毕竟顾昀在皇帝猜测毒害的情况下还是拖着残废的身子上阵杀敌,毕竟长庚当了十多年代皇帝后干干净净退位传给李丰的儿子。但仿佛又不是,顾昀被虐的这么惨,他杀敌是为了什么?为了老侯爷么,顾昀到最后才发现老侯爷对自己的爱。为了老皇帝么,都知道了老皇帝要自己的命了不还是上阵杀敌。为了百姓为了民族么,这篇文里有任何地方提到过长庚和顾昀对百姓的感情了么,有任何地方提到了百姓么。在小山村的这么多年不用心系天下,回到朝堂就变成就算世人负我恨我我还是要为了他们献出我自己的命?

那是写的权力斗争上阵杀敌么?仿佛是的,毕竟两任皇帝都对于顾昀和长庚一个甜枣一记大棒,大半着墨都是描写朝堂心机和带兵策略。但仿佛又不是,不管是教皇还是奸臣,终归是棋差一招,陷入长庚和顾昀的预测和计谋之内。长庚地图一画,火车说造就造,制度说改就改。敌人仿佛都是往枪口上撞。一个疯子一个瞎子拯救全中国。顾昀死了就没人能带兵了,长庚死了就没人能改革了。除了这两位金手指主角光环的,其他就没有一个能与之抗衡的敌人了。没有势均力敌的敌人哪里来的斗争?

那是写爱情么?仿佛是的,长庚对顾昀一往情深,全靠顾昀这两个字反抗体内的乌尔骨。但仿佛又不是,顾昀到底喜欢长庚什么?他怎么喜欢上长庚的?除了觉得自己这个小义子对自己一往情深以外,除了陈姑娘治病的时候谎报真实情况以外,还有什么呢?至于为什么喜欢,哪里来的执念,顾昀对长庚感情没有实质性的叙述。就是一句顾昀觉得家里有个长庚在等他,就爱上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既不能从这国破家亡的乱世战争中领悟到任何道理,也不能从这的爱恋中感受到任何感动人心的羁绊。只觉得在这一场场动乱,在这一场场战争中,长庚和顾昀仿佛两个人偶,把这些剧情串联起来,老老实实的按照一两句话立起来的人设说话。

对于顾昀她是这样写的

    一个人舍生忘死,在其生前身后,徒劳所得的,又能有什么呢?
    纵有千秋功名垂青史,来日也不过就是块牌位。
    后世的王公贵族想起来,便拿出来编排两个闲来无事的典故,或还要故意贬斥几句,以显示自己见识广博、与众不同。
    市井百姓想起来,则多半喜欢编一些捕风捉影的轶事绯闻,将他在仓皇一生中与一个个莫名其妙的红袖编排在一起,私奔个百八十次,艳福都在死后。

    顾昀被他打断话音,也不生气,不知想起了什么,忽然自己笑了起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喘了一会,他对沈易道:“固守一家一国,成一世名将,百年后老百姓会给你封神官立祠的,吃香火为生多好。”
    沈易嘲讽道:“封你个什么?反正门神已经有了,难不成窗户神?床神?”
    “都一样,”顾昀低笑道,“反正他们不管拜……拜哪个庙,求的都差不多……呃,升官发财,如意姻缘……还有娃。”
    沈易一听,好,这不就是骗子、媒婆和送子观音吗?
    他心里顿时更加悲愤了,一点也不想跟这种人为伍。
    顾昀气如游丝道:“沈大仙,把床头盒里的笛子给我。”
    沈易叹了口气,将他珍藏在帅帐枕边的一个小盒子取了出来,里面有一把光华内敛的白玉笛,一叠厚厚的、不知是什么的海纹纸,还有几柄刻着不同人名的割风刃。
    这小小一个盒子里,好像装了顾昀所有的情和义。
    “我不会死的。”顾昀指尖抓着冰凉的玉笛,心里坚定地想道,“他们没把我当场炸死,我就不会死,长庚的乌尔骨还没有解,京里还有那么多人想找他的麻烦,我岂能……”
    岂能什么?他没来得及想,便再一次陷入了筋疲力尽的昏迷。
    千里之外,夜半三更,方府。
    方钦面沉似水地坐在屋里,沉默良久,缓缓地抬起头,问道:“当真?你亲耳听见?”
    跪在他面前的小厮难以抑制地发着抖,飞快地点点头。
    这一辈的方家当家人忽然笑起来,片刻后,他一只手捂住了脸,双肩耸动,不知是哭是笑。方钦曾设计吕常走上过这条路,曾想过雁王野心勃勃,或许有一天会走上这条路,万万没料到,先一步上路的居然是自己的亲爹。
    每个文人年幼时第一次读到横渠先生“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四句时,都曾动过心头血,想自己有一天成就一世无双国士,能力扛江山万万年。然而这一点心头血,总会叫功名利禄磨去一点,光阴蹉跎磨去一点,世道叵测再磨去一点,磨来磨去,一辈子就落入了“窠臼”中……
    古往今来,高才能人何其多,而真国士有几人?
    当天夜里,方钦在自己的书房里枯坐了一宿,第二天一早吩咐家中心腹,暗中将自己的妻儿送走了。
所以他上阵杀敌卖命到底为了啥?

很多地方不认证看看不懂,但认真看了更看不懂。前后多次写道顾昀和年少去世的三皇子的感情,然后揭露了一下三皇子其实是间接被害死的。然后呢?李丰多次被刀架在脖子上,朝中奸臣作乱,那到底有几方势力,各自是哪几个世家各自是个什么背景什么计划是什么?祝小脚到底帮的是谁?长庚的小脚趾?他到底是哪个娘生的?加莱荧惑和神女到底什么纠葛什么关系?沈易反正就是顾昀一个跑腿小老弟?了痴大师什么情况?

她他妈写了这么多到底想说个啥?

2019年10月1日星期二

2019.10.01 碎碎念之二

好久没有看文了

看完逃离无限迷失之后好像啪嗒一下又打开了这个开关。

确实没想到之后看了两篇bg。

第一篇是 洞房前还有遗言吗。男主大约是我见过骚话最多的主角了。甚至看到中途觉得作者一半的字数都是男主的骚话。没想到我一个喜欢话少活好的闷骚攻控,竟然莫名吃月一鸣的骚话。后来想了想其实男主一直是在用没脸没皮的骚话来掩盖他的真心,所以真真实实是个隐藏的闷骚。虽说也是一往情深的烂俗戏份,但是由于一见钟情的戏份着墨不多,而大篇的剧情都在于揭秘往事和女主心理信仰的转变上,并不觉得特别突兀,反而愈发显得甜的飞起。我一定要归纳一个月狗骚话合集哈哈///

由于推文的时候大家都说月狗是 除了谢小侯爷以外最好的男主了 我就按捺不住去看了传说中的谢小侯爷。

那这第二篇文就是 重生之将门毒后 了。看完略失望。不知为何我不仅对女主没什么感觉,对谢小侯爷感觉也十分一般。感觉就是一篇四平八稳的重生复仇文。另外可能是我本身对于大宅院里斗来斗去鸡犬不宁没有什么兴趣,也常常觉得男女主手段过于毒辣看着略微不舒服。总之没觉得谢小侯爷有多么风华绝代,而且人设略显霸道总裁。说实话,看了月狗的骚话之后谢小侯爷的骚话已经激不起我内心任何的波动了。而且论计谋论痴情论风骚,我还不如去重温一遍凤囚凰里那个误终身的容止。喜欢谢小侯爷的人有点多,但这个槽我真的是不吐不快。

我去搞月狗骚话合集了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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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鲜出炉的月狗骚话合集来了


月一鸣见天儿在她面前晃来晃去,一会儿秦卿我渴了,一会儿秦卿这个字怎么念,再一会儿秦卿你真是冰雪聪明机智过人。两人熟得不能再熟。
“秦卿,好久不见。”
我每次看到你就醉得甚是不清醒。拿着,过府礼。”

“我手边一块不打紧的破烂印子,交给你管管。”
“奉陛下旨意,我这个破烂人,也好好管管你。”


“你便是将崇文的文章抄得太多,才信他那套遭天谴的说辞。不若你抄抄我的文章,当朝宰相月一鸣的深邃思想,不想了解一下吗?”“你看,他此处写的这首诗,平仄便不太对。而我就不一样了——”“我从来不写诗。”“生晚了,若比崇文早出生几年,文坛泰斗还有他什么事。”

秦卿……我十六岁时在廊桥遇见了一个人,好生钟意。而今,她已在我心底藏了三年了。”


“我一人写有些无聊,你来写两个字给我看看。”
“啧,瞧这字迹婉约得,可不像你骂我时那嚣张的模样。”

“看在我送你笔的份上,用你那婉约的簪花小楷给我写一副对联罢,求你了。这么好看的字我不能珍藏一副,多可惜。如何,嗯?”
“秦卿,陛下赐我的笔没有了。”
字好看,人好看,我站一边你抄我看。

“那你告诉我,如果是崇文,会怎样理解这段话。你若说得我心服口服,今次就算你赢。”
“我觉得你昨日说的不对。这一处我回去仔细研究了下,你没有讲清楚。”
“这么说来的话我就懂了,你昨日的确是赢了。但是今日就不一定了。”
“我仍是觉得,你说的不对。我念的这些,都是不堪入耳的废话。”
“秦卿,你不起来骂我了吗?”


“我是文臣,又不是武将,你功夫那么好,我哪里躲得开?”
“啊,我死了我死了,皇帝怎么会赐我一个心肠这么歹毒又长得这么好看,功夫还这么厉害的女人,暗算我,要我的心,又要我的命。幸亏我有心上人,才没被你勾了魂。”
“我生辰那日,你耍的鞭子倒是好看,入府之后也没见着你再耍。日日房中看书不觉得闷吗?”
“裙下的长裤我都瞧见了。这套亵。衣好像是你进门时我送你的,今年新进贡的丝绸所致,穿着可舒服?我还给你留了三个颜色,粉的、月白的、淡紫的,溜完弯儿我遣人给你送来。你看看颜色喜不喜欢?”
“你这脚腕摸着有些干燥啊。上回吩咐小厮给你送的羊奶呢?沐浴的时候得要倒进浴桶里的,你不会拿去喝了罢?你要喝的话也可以,要多少有多少。不过女子还是应该注重呵护自己的皮肤。这样罢,我把我的腰牌给你,以后你缺什么,直接问每月采买的嬷嬷要。”
“这还一圈都不到呢,你在我生辰宴上耍鞭子那会儿,可是整整跳了小半个时辰,花鼓都被你打个稀巴烂。看来是我把你的身子给养刁了。”
“对了,我的私印你放在何处的?军饷批审需要我盖章,一会儿你拿给我用一下,然后你接着帮我保管。”
“你脑子里想的都是些什么阴谋诡计?幸好相爷是我不是你,我们身份若是调个个儿,我真怕你故意偷了存放在我这里印章,然后抄了我的全家。你放心,我是文臣,手段软和,一般不抄人家。”


“我们洞房那晚,我让你取悦我,你说你不会,我便教了你几句,你还记得吗?”
“你现在说了,我心情愉悦了便会放开你呀。”


“昨晚,感觉还可以吗?”
“我昨晚表现得怎么样?感觉还可以吗?”
“你不问问我感觉怎么样?”
“我知道你问不出口。我告诉你,我感觉十分不错,但累得要命。所以,这个朝我本是不想上的,最后还是去了。现在朝会结束,我才回来接着陪你睡。”
“你不想听听我为什么后来又去了吗?”
“我语言都组织好了,求求你让我说罢。”
“昨晚你在我身下哭着睡过去了,迷糊间说想吃糯米鸡。我不知道你是个什么心态,办这事的时候想吃鸡。我下。体一凉,有点害怕。于是今日专程起早去给你买来,顺便,就上了个朝。”
“回来时我尝了一口,觉得味道不错,越尝越不错。”“正好我也有些饿,就想感觉下它究竟能有多不错。”
“诶?”“我逗你的,带回来冷了,在厨房热着呢。不过味道确实不错,正好我闲着,所以打算今晚去店里吃一次。”
“你跑得倒是比我快,我追都追不上。你看,人这么多,走丢了罢。你让我好等。”


“你哭什么?你不准哭,你一哭我……”
“你一哭我也想哭,捏这么大劲可疼死我了。我憋着眼泪花让你玩儿呢,你轻点。”
“这样才叫做给我纾解,刚刚那样,叫做谋。杀亲夫。你弄得我舒服,叫两声好让你知道。”
“那晚你叫唤的时候我可什么都没说。你哼得比我响多了,生生听断我的魂。”
“为了感谢你啊,让你听我的心跳。”
“嘘,听到了吗?它说……”
“它说,秦卿啊,你手指灵活,力道适中,快慢有度,谁教你的这么会弄?……啊,想起来了,是我手把手教的。”


“我从小到大最不喜欢吃的就是鸡肉,炖的还好,别的一律吃不进。你吃罢,我去别处。”


近日我遇见了一人,有些像我认识的一位故人,却又不太像。像是因为直觉,不像是因为,除了直觉外,没有别的任何东西可以证明那是我心中那个人。
“我明白有些奢望终究是奢望,或许正是执念太重,才会敏。感多思。但我实在想知道,究竟是,或不是。不知青衫兄可否予以见解,指点一二?”


是他心目中的神女。”
“卿姑娘,你觉得这出戏怎么样?”
“这么简单都看不明白。”
“哪里不明白?”
“是,动情了。长得确实好看,但这世上好看的女子很多。”“唯独砸他的这个,由里到外,从头到脚,连着头发丝都符合他的口味。这么说你清楚了吗?”


“啧,秦姑娘,你这笔转得好厉害呀。”
“算好了迎接我的?”
“嗯?道歉就行了?”
“你瞧瞧我这张风华绝代的脸,被你划拉成什么小花猫的模样了?”
“我要画回来。”
“哎呀,不小心画偏了。我帮你擦掉?”
“你说什么?你喜欢我?可我已经有心上人了呀。”
“你说有心上人也没关系?你要和我一生一世?”“你这薄情的女人,来生不约一个吗?一生一世就够的话还敢说喜欢我?”
“我无耻?曲解你的意思?你没说不打算和我约来生?”“那好罢,就这么说定了,我们来生也见。”
“好了好了,莫要闹啦,我在给你擦呢。”“嘘,别吵着枝头要春睡的麻雀了。”
“秦卿,我忽然发现这样用手是擦不干净的。不好意思,让你受罪了。”


“听说女子都喜欢我这般模样的,相识以来却见卿姑娘与众不同。好奇心的驱使下,我就想试试,姑娘能有多不同。”
“结果很明显。你慌了,说明对我还是有些意思的。”


“有些东西,越是去回忆,越是想不起来。你抓得太牢,反而抓不住。不如松开一些,有了合适的契机,便能想起来了。”


“卿姑娘以长辈的口吻教导我努力存钱开枝散叶,陇西受教,于是送长辈回府有什么不对吗?”


“有时醉里唤卿卿,却被旁人笑问。”


钓鱼未果,彷徨若失。


“睡前看了一则杂文,不禁为文中男欢女爱之事纠扰,便睡不着了。”
“一对新婚夫妇,因为种种原因,没能在成亲当夜入洞房。原因是,新郎当时觉得新娘心中必定不情愿,所以没有强迫她。”
“算是罢。忍耐好几日后,新郎还是去找了新娘,发现新娘也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不愿意。”
“是吗?我接着说……”
“我见你实在无聊,给你找点乐子。”
“我也没有经验,如果疼了你就唤我。我保证不折腾久了,一次。”
“……最多两次。”
“你会去喝避子汤吗?”
月一鸣:“……”究竟是个什么小祖宗,他才要宠得连个子嗣都不配有。
“因为女的没有推脱,所以他们顺利洞房了。男的给女的讲了许多情话,重点来了……”
“感觉如何,我还算温柔吗?”
我的意思是,那个男的太爱她,所以命都快给她了,什么都想给她。你能明白那种痴情的感觉吗?
“我怕你不舒服,看过许多书……”
爷的命都快要给你了。
“然后,他们以探索为主,行了一整宿的鱼水之欢。”
“得罪。”
“是么,那真是不幸。”“还是查案罢。卿姑娘和我在针对案子上,还是所见略同的。”



“花色挺好看的,他有心了。”
“所以才留他用晚膳?”“你看看我给你的带的东西可有诚意?啧,恰好我也没用晚膳。”
“你看,解释案情还需要用到我。月下花前,卿姑娘不如摆上饭菜,我们边吃边聊?”



“秦卿,今早上朝的时候,我被一个半老爷们用眼神猥。亵了。他还言语调戏我,说我生得好看,长眉如墨,眸似星辰,鼻若悬胆,一点朱唇,还真是这样,我都没有理由反驳他。你说气不气人?”
“回来以后我就在想,男人出门在外得要保护好自己。可惜我是文臣,你说我现在跟着你学学鞭子还来得及吗?”
“行啊,没问题。”“请赐教。”
“你猜我有没有事?”
“我没事,现在该我了。你站远些,免得我抑制不住自己睚眦必报的脾性。”
“我发挥得还可以吗?”
“这鞭痕倒有些均匀,勉强还对称。”“我伤得还算漂亮吗?”
“你还是重些罢。好让我清晰地知道是在上药不是在做别的。”“……也不要太重,拿捏个度。”
“秦卿,我还有地方没擦。”
“什么地方你都帮我擦吗?”
“来罢,我准备好了。”
“打没打到你看了不就知道了。”
“秦卿,明日也要教我。”
“情伤,打情骂俏的伤。”
“那半老爷们真对我有意思,我吓得不轻,所以借伤躲了几日。”
“好罢,跟你说实话,行走江湖,想多学个技艺傍身,以后若是被月家赶出门不当宰相了还可以去街头卖艺。”
“好罢好罢,就知道你聪明,骗不过你。其实是朝中有人要挑我的事,陛下劝我弄点伤避朝为好。现在风头过了,你看,我这不是在补批欠下的折子吗?”


上书:夜深忽梦卿,惊坐起,不知今夕何夕。我看清风是卿,我看月影是卿,捕风风不停,捉影影不应,惊坐起,不知今夕何夕。唯恐卿卿不入梦,推窗请风进,熄灯把影留。
“祖上,月一鸣。”“自废右手后的画作。”


“所以我常说我家秦姑娘与众不同呐,别的姑娘玩的就是花架子,你非要玩真的,一鞭子照着我的背上打过来。”
打得我真舒服,你把我迷得不轻。
“我觉得过你手叠的会比较香。我被你打伤那日,你破天荒帮我洗了件朝服,我穿去御书房见陛下,陛下还问我用的是什么香。你猜我怎么说?”
“我说,是体香。他便表示不想看见我,让我赶紧滚。”



看见你就想笑。那嘴角啊,想压也压不下来。
“仔细一会摔着了。”
你说得都对。狗官啊……我是。
“卿卿,在帝王的统治下,有权力的人杀人偏就是不犯法。”
“卿卿啊。怎么,不好听?”
“真不愧是你啊,一如既往地……”
“不再坐会儿了吗?外边那么多人,我们现在一起走出去的话,难免会有人说我们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金童玉女,天生一对,届时我们双方父母一拍即合,为我们赐婚那可怎么办呢。”
“还是说……你其实就想和我一起被人说闲话?”
“再来什么?再来找你?”
可我偏是想要来找你。”“父亲办了灯会,为母亲祝寿,就在廊桥那边。晚上我来找你,等我。”
“是我将你拖出来,害你吃不成酒席,小楼赔你一桌饭菜。明日我来找你,等我。”
“那我勉强忍受一下相思之苦,过几日再来找你,等我便是。”



“差不多了。”“要不要和我再相一遍?我很会俘获姑娘芳心的,不想深入了解一下并体验一把吗?”
“我改主意了,不想一起过去听听他们会说什么闲话吗?你猜我刚才说的四个词他们会用几个?”“我全押。你呢?”
“好了,不逗你了。”“你先过去罢,我站在这里看看风景再去。”
“那便不耽搁伯母和如是回府了。待这两日忙过,我还有些公务上的问题想要与卿伯父讨教,届时再来府中叨扰。还望伯母转告伯父,他可千万莫要仗着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德高望重,就嫌弃陇西愚钝才是。”


“你不是去相亲吗?我来送送你。”
“瞧把你给急的,坐下来喝口茶。你一个个问,路上我慢慢给你解答。”
“我下午清点观赏灯会的名帖时,看见了你的名字。”
“心中回味着你毫不留情拒绝我的邀约时那冷漠的神情。你同我说不喜欢看灯会,转过脸就背着我偷偷加上了名字,彼时我心都要死了,那疼痛的滋味余韵悠长,我到卿府门口都还十分难受,见到你才稍微好些。
“紧接着,我派人向你们府中的小厮打听了一番才知道……你今晚要去和乔府那位游子乔景遇相亲。”顿了顿,郑重地说,“你们两人相亲,却约在我家的灯会?”
“我一听,也顾不得计较别的,毕竟我作为灯会主方,有义务让来观赏灯会的客方都有宾至如归的感觉。于是,我派了一辆马车去乔府接乔公子,又派了一辆马车来接你。最后考虑到若是去坐乔府的马车,届时两个大男人坐在一起,场面将会很尴尬,所以我坐了来卿府的这一辆。”
“说得是,我唯一相熟的便是你,但你冷性薄情拒绝我拒绝得很干脆,所以我便找不到人了。好在你要去相亲,一想到晚上可以亲自来送你去相亲,我小睡时就辗转反侧,激动得难以入眠。”月陇西将折扇敲在掌心,悠悠道,“卿卿不领这个情吗?”
“这妆容有点难看。”
,“那是你们女子的想法,身为男子,我可以很负责地告诉你,这般妆容并不会挑起男子的任何旖旎心思。我劝你还是在见到乔景遇之前,擦掉为好。”
“你……不打算与他好生相看?”
我觉得,不知道别人中意自己,活一辈子都没看出来的人,更傻。
“对,也要看情况的。就还比如说,有些人天生就在这方面缺几根筋。”
“人多, 怕你走丢了。我将你送出来的, 总要确保你的安全, 届时再平安将你送回去。”
“那怎么能行, 做人要有始有终。”
“怎么?你们两人且继续聊啊,当我不存在就行。”
“也好。今夜风凉,多个人同行,多一份温情。你们说呢?”
卿卿你看那湖中的鸳鸯,像不像我们俩?
卿卿,这句话重要的不是有没有鸳鸯,而是像不像我们俩。”
“两只蛐蛐儿,两只虫,虫二只。所谓‘虫二’,风月无边也。这种事,果然还是我来比较合适。”
 “我的才华还可以入眼吗?”“可否配得上那种满腹才情的女子?”
“挺难的。若不是我事先看过答案,我反正是想不到。”
“好说,你游学四海,见识广阔,切不可妄自菲薄。我今日与你交谈后,亦有所获。”
“卿卿,晚上不要回去太晚,卿伯母会担心的。”
“不好意思,我方才见你们两人似乎没什么好说的,便想两边都聊一聊,给你们热热场子。那好,你们聊,我不掺和了。”
“是。卿卿,相信我。我不会错的。”
“由此可见,我刚刚看错了。”
“我错了,看在我请你吃糯米鸡的份上,别和我计较了罢?”
 “不一样,”“这是我月陇西亲自为你掏的钱。我这辈子,就没亲自为别的女人掏过钱。”
“卿卿凶倒是真凶,就是矮我一大截,气势上稍显不足。”
“卿卿生气了?”
“那我蹲下。”
“……卿卿继续训。”
“乔景遇那么大的人了,找不到我们自己就会回去。你看今夜,恰是良辰美景,若是虚度了不知多么浪费。”
“没什么,今天我很高兴。只是想和你道一句好梦。”
我就不做梦了。这些年,我做够了。希望这是最后一场,别再醒了。
那好罢,就这么说定了,我们来生也见。



“不枉我昨日为你夜不能寐,这么大早就穿戴得如此齐整,还亲自来门口迎接我。”
“这两天?别的不清楚。”“反正于我来说,每一天,都是沉迷于卿卿不可自拔的一天。
“卿卿不是说要晚上才得回来吗?我以为卿卿是想躲着我的,没成想这么早就回来了,是我妄自菲薄,看来一经与我分别几个时辰,卿卿对我也甚是牵肠挂肚。”


“若你愿意相信,那我们以后可以深入探讨一下我祖上这个人,我可以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只要你愿意相信,你就会发现,他真是个连男人都无法抵挡其魅力的人。”
“你一点都不相信吗?”“尤其是画上的字迹,真的很像月一鸣的草书,你不想亲自看看,感受一下像不像吗?”


“嘘……有外人在了。”
“怎么今日这般不经挑逗,这就看出神了?我好看吗?”
“是些小玩意,有时候路上瞧着好看便买下来了。玉簪香囊,还有手镯之类的……”
“我知道。那岂不正好?多互补啊。”
“用这些玩意撩拨?”“我不需要,撩拨姑娘的心从来都是我的本能。”
“说错了。”“撩拨你才是我的本能。”
“这支簪花和你今天的衣裳挺配的,给你戴上。”
“好啊。”“那你帮我戴。”“挺好看的。”“你拿下来就是不给我面子。”
“你的安慰我不大受用。如果你能收下这支簪子,我会好受一些。”
“世间情动,不过如此。”
“月家的男人最是有修养,从来就没有让姑娘家受累的规矩。”
“月一鸣啊。那可真是太有修养了。”
“连我都不及他的万分之一。若我是个女子,肯定是要嫁给这种男人的。”
“无所谓,高祖父心里头有个姑娘那么多年了也没影响他们夫妻二人的伉俪情深。祖母又怎么会计较我这一个小小的爱慕者,何况我还是他们自家后辈。”
“是吗?其实我也这么觉得。”
“无事,我也曾怀疑过。”“你继续揣测,还有吗?”
“忽然有点欣慰。”“你能想明白这一点我觉得已经很不容易了,下回争取再想多一点。走罢,送你回府。”
“过几天我要去新国学府住些日子,期间不得出府,你若是有空,可以拿着这个来找我玩。”

“怎么,跟折了你孩子的胳膊腿似的。”
“什么好夫君?我没听见。”
“知道我不设防,所以偷袭我?”
“这种时候,我是为了把泥蹭你身上吗???好好看看,我都被你撩成什么样了……
“护花跟护孩子似的,折了你的花,赔你个孩子好不好?”
“秦卿,我没跟你耍流。氓,真想和你要个孩子。能跑能跳,我们瞧着便会觉得欢喜的孩子。男女都好,你和我的就好。”
“这多好办,孩子跟你姓便是。”
“身体不好,要不得孩子。你若是不帮我生,我可就断子绝孙了。”


“秦卿啊, 我缺的是写这个的人吗……”
“也对, 你的字迹陛下看惯了,换成别人的他恐怕不习惯。你来抄, 我一有空就会来雅庐找你拿。”
“我的意思是,有整整一个月, 你都见不到我了。”
“日日在这里待着,你不嫌憋闷吗?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那里有很多好玩的地方,我就是在那里长大的,带你去看看。”
“……好罢。不扰你了。”
“别吃了,跟我回族里,吃好的。”
“你估算好时日,把这一月里能抄的书带上,我保证你做事的时候不来烦你。你到雅庐来住实则未经族中允许,去见他们一面,免得以后他们到扈沽来时会为难你。”
“栽?我月一鸣福寿绵延,定能长命百岁,一生无忧。不劳您操心。
“爷威风吗?”
“你就这么谢我?”

“今日马车上,我给你讲的扈沽山,你记得几分?那是我做的一个梦。”“清和山庄所处的山峰,是整片扈沽山的制高点。峰峦双叠,春意盎然。”“我们走得那条路蜿蜒,本来不打算带你走那条的,但是,能看见花海。”“重绿丛中有花红,那片花海是扈沽山的宝,也是我从来爱待着玩的地方。”“我知道,那片风水宝地有条不为人知的幽径,走到头就是一片珍贵的水域,水声泠泠,在幽径中流淌着,煞是好听……那片水域,是花海最核心的位置。”“不知我在山峰流连了多久,就迎来了秋天,漫山枫红,枫叶娇羞,可爱喜人。我不忍心再逗它,于是又去了别处,许多地方……比如那片花海。”“扈沽山最奇妙的地方是那片能孕育无限生命的壤地。”“可惜,壤地不让人开垦,无法孕育。”“我走着走着,整座扈沽山被撑起……花海和幽径直接露于人前。”“我走过那片花海,拈过那里层层叠叠颇为可爱的花叶,有一朵正红的杜鹃被我捻住了花蕊……”“我怎么了?我这个梦到了关键时候了。”
“咬罢。”“秦卿……我想来真的。”


反正她一笑啊,就挠着他心尖上的痒。


“懂事?为什么会叫做懂事?不应该是体贴吗?你应该说,月公子你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吾心甚欢。”
“你今日起得这么早,想必还困得很,白天也没什么事,你再睡一会,我就在隔壁,睡醒了来给我添茶罢。”
“晚上见。白日你就好好休息。”
“怎么,瞧见男人的身体有什么好羞的?你不是还要给我铺床叠被吗?难道每次叠好被子之后不包括替我更衣?晚上铺好床也不包括替我宽衣?”
“我换好了,睁眼罢。”“怎么不睡觉?”
“我晚上常做噩梦,昨晚又梦到不好的事,出了汗。早上怕你久等,起来后便没来得及换。”
“我看书,你就坐在旁边陪着我罢,若我的茶水少了,就添上。”
“醒了?你这茶倒得好,我一上午就没喝上一口热的。”
“茶冷了,抱着凉手。我拿走了。”“脖子酸吗?”
“下午换一边靠,争取掰回来。”
“那时候你还未及笄,不必太讲究这些,如今你已及笄,往后就只得和夫君住一个院子。”
“这是活血化瘀的膏药,你在脖子上抹一些,明早就不酸了。”“抹不到我帮你抹。”
“谢我的话,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我晚上睡着了会做噩梦、发热汗,如果知道有人陪着我的话,就会好许多。”
“系着就好。我睡醒了知道你还在我身边,就好了。”


“卿卿,我也可以和你做知己。”
“月一鸣啊月一鸣,先动心的你,怎么就这么惨啊。”


“秦卿,这里我不懂。”
“嗯,我念给你听。”
“不是。她睡着了,别吵。”

“我方才进来的时候,听见你唤我祖上的名字了。”
“你别不承认,我亲耳听到的。”“什么‘月一鸣我倾慕你’、‘月一鸣你怎生得如此好看’、‘月一鸣,我生不逢时啊’……”
“……诸如此类,我替我祖上感谢你的厚爱,下回上坟的时候顺便帮你传达一下。”
“所以说 ,你是承认在梦里唤了他的名字了?”
“你梦到什么了,为什么唤他?”“说出来听听。”


“怎么,没喝过风寒药?昨晚你拿蒲扇扇得我凉了一宿,还没找你算这账,你倒先嫌弃我来了?”
“好啊,我丢手,你抢得到就还你……”
“我看话本子里说,一般有过这种意外的公子小姐,最后都成了一对。”
“哎呀,一不小心失手了, 抱歉抱歉。”
“幸好我反应快,偏头亲到了脖子上,要不然你可得受委屈了。”
“怎么啦?为何不跟我说话?就因为我亲到你脖子了?”
“大家都是有过相看经验的人,不过是亲了个脖子,怎么定力这么弱?”
“你别担心,亲一口是不会怀孕的。”
“洞房才会。”
“嗯?陇西在。卿卿?”
“遵命,卿卿。”
“陇西以为,卿姑娘才是年轻一辈中的翘楚。身为女子,卿姑娘文武双全、德才兼备,上尊先贤名仕,下敬文人墨客,甚至心系家国,明晓大义,实乃我辈楷模。深思一番,这必定是伯父伯母二人悉心教导所致,陇西只恨幼时与卿府所交不深,不能得两位真传。”
“所幸如今也为时不晚。那日登门拜访,与伯父讨教朝事,获益匪浅,回去之后反复思索伯父所言,终悟出其中道理。不禁感慨,伯父不愧是前辈,陇西望尘莫及,若无这番教导,将来不知还得摔多少跟头。难怪陛下器重您,以后陇西跟着您还有得学。”
“既然如此,那便恭敬不如从命,只要伯父届时莫要嫌弃陇西叨扰频繁就好。”顿了顿,他又松了口气,妙言赞道,“朝中前辈众多,但像伯父这般一点不藏私,愿意尽数言传身教的委实不多。可见伯父的德行也值得陇西多加学习,日后年老了,也好如伯父这般造福后人。”
“承蒙卿姑娘看得起,以后若有机会,定然说与你一人听。”


“小祖宗,你觉得这个辈分一出来,我现在别扭还是不别扭?”
“看来, 小祖宗比卿卿好听?”
“光明正大的不敢,那便私下占占。这便宜, 我让你占个够。小祖宗, 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就是想问问,划清界限之后,小祖宗晚上还管我噩梦不噩梦这事吗?”
“哦?”“那多谢小祖宗了。”

“小祖宗,我认输,我错了,我坦白,是我先忍不住想和你说话才故意引你过来的。今晚别闹了,我带你去个地方。”
“可以这么说。或者,贴切来说,我这是紧张。”
“我的紧张,是心底紧张,和你现在的紧张不一样……算了,是有看守和巡逻,所以你更得抓紧我,不能松手。”
“卿卿?”“……不是让你握紧我吗?”
是,我很害怕。所以你别再松手了。怕得狠了我便会以为自己还置身噩梦之中,永世脱身不得。”
“小祖宗问得好,这的确是个问题。你难倒我了。”
“说起来,这里只有我们俩,夜黑风高,孤男寡女的。你的确是该紧张。”“这么一说,我忽然也有点紧张了。”
“那晚让你摸你不摸,原来喜欢埋着。”
“想来是罢。他建造密室那时候,已经没多久可活了,耗费心血,就为了将崇文的遗作藏起来,让它百年不朽,得以留存。如果不是对他来说重要,何必要这么做呢。”
“怎么还哭上了?我祖上背着月家藏书的事情感动到你了不成?那……你想到了什么,为何为他哭?”

“不给亲?”
“好罢,你说得有道理。这种事,不该被强迫。”

“要不要我渡点气给你?见效很快。”
“好像是没有的。有我也不知道机关在哪。”
“嗯?你在说什么傻话?”
“你忘了我们走了多久才来到此处?我怕你还没走完石梯就晕过去了,届时我抱着格外沉重的你,道路艰虞,外头空气也稀薄,恐怕最后我们两人都得昏死在这。”
“密室里控制开门的机关我找不到,兴许是没有。”“所以我们一旦进入这间密室,就须得外边的人来给我们打开才可以。更何况,就算我们能找到机关,也不知要耗费多久。你这情况,撑不到那么久。”
“……感觉怎么样了,好点了吗?”
“不好意思,我刚刚忘了,原来这里是有气孔的呀。方才不经意抬手摸到,歪打正着。”
“方才不是还胸闷气短有点窒息吗?我渡的气当真见效这么快?”
“站得起来吗?要不要再渡几口给你?”
“不用为我担心。”“我不晕。我气多。”
“冷不冷?”
“我冷。小祖宗要是不冷的话,脱件衣裳给我穿罢?你不管你孙子了吗?”
别走那么快啊,我跟不上了。”“抱着我罢。”“我带你上去。”
“你这叫做抱?”“抱紧。”



“小祖宗?”
“小祖宗,我知道错了。”
“饶了我罢,你孙子买了你喜欢的瓶瓶罐罐,专程给你赔礼道歉。”
“我不是有意冒犯你的。”“我害怕你闭过气去, 才出此下策。保证没有下回了, 以后绝对不给你渡气了还不成吗?你不在的这几晚上, 我翻来覆去做噩梦,睡都睡不着。你看, 我这么好看一张脸被磋磨成什么样了。”
“跟我回竹院罢,你在这里多打扰伯父伯母啊。”
“小祖宗, 这么踩脚都脏了。”
“又忍不住要理我了?我给你洗干净,穿袜子啊。”
“别不好意思,伺候小祖宗是我应该做的。”
“小祖宗别看他,看我。”
“还生气呢?小祖宗若是觉得吃了亏,那就把我给你的气渡回来罢?嗯,把我留在你身体里的东西还给我,我绝对不生你的气。”
“小祖宗,你这表情活像是我那晚喂你吃了满口的苍蝇。”
“那不如你来说,要如何才肯原谅我啊?”
“最后一个问题。”“我若实在忍不住想和你说话,该怎么办?你就住在我隔壁,我岂能忍住不跟你讲一个字?”


“你知道……我撑不下去了,好想去找她。”


“小祖宗, 喝药了。”
“那以后我帮小祖宗记着。”
“小祖宗,这个时候你应该说‘外面风好大,人家一个人好害怕,你留下来陪我罢。这药好苦,人家不想喝,你喂我喝罢’。这样才可以。”
“我喜欢你这根簪子,小祖宗开个价,我买下来还不成吗?”
“……”卿如是,你等着爷娶了你,每天欺负不死你。
“敢情是寻我开心?”
“小祖宗,我遇到难处了,想请你为我做主。”
“家中催婚,逼我跟不认识的女子成亲。”“你知道我与那些女子相看拢共不过半刻钟,都是尚未了解清楚就将人打发走了,哪里晓得她们的底细,如今却要我在这群不知根底的女子中择人成婚。不算难处吗?”
“我知道,我知道,但那是百年前的事了,如今的扈沽城哪里还有那等风尚的女子。就算有,我也看不上。我不喜欢端庄贤淑的,我喜欢那种……能闹的,不爱理事的,与众不同的。小祖宗,可有什么人选推荐?”


“采沧畔那么有趣吗?改日也带我去玩一玩如何?”
“我去给你捧场子啊。你们那儿有打赏的吗?你作一篇文章,我给你打赏一百两银子,无论你作的好不好,你都是全场最打眼的,我们一起联手嫉妒死他们。你看怎么样?这样的话我能去了吗?”
‘我月一鸣定能福寿绵延,长命百岁,就和她一起。你和这月亮给我做个见证。不,我要这月这风、这百年廊桥,这世间万物,统统给我们做见证。’
“因为喜欢啊。喜欢哪里控制得住呢。有些风啊它就是不老实,非要惹得碧波也荡漾了才好。”


“小祖宗,你……在哭?”
“……果真在哭?”
“小祖宗,你怎么哭得这么惨?为什么?……你也被家里催婚了?”
“你看我怎么样?若小祖宗真的被催婚了,我就借给你顶一阵。我们先假成亲,解了燃眉之急之后再慢慢……以后的事以后说。”
“小祖宗一个人的时候,也会想起我祖上吗?”
“你相信了吗?”“你相信是他修复的吗?”
“你先让我消化一下,你竟然愿意相信他。”
“据我们月氏族中一些说法解释,说他当时右手受伤了,所以写出来的字会更潦草些。不过后来他练了左手字,练的是秦卿的簪花小楷,因为要修复遗作,所以专程描着秦卿的字练的,最后写出来自然也是她的字迹。这是我从密室一本札记里知道的,你可不要外传。如今没谁知道这些事。那本札记我也烧了。”
你知道我在札记中还看到什么吗?我祖上他呢,心底那位姑娘是秦卿……你相信吗?
“你就这反应?你这样让我毫无说出这个秘密的兴奋感。”
“心里好受些了吗?”“要不要我借你个怀抱再为遗作的事哭会儿?”


“摇头是什么意思?”“你看看你把我冷落成什么样子了?昨晚见到我,愣是一句话都不跟我讲。萧殷萧殷的,什么好兴致,还作词呢?”
“你作的什么上阙,不念给我听听吗?”“我月陇西此才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的,哪点配不起给你填个下阙了?……这糕点味道还不错。”


“我在……卿卿, 别怕。”
“我知道,我知道……等会吃了解药就不难受了。”
“摸罢。想怎么摸怎么摸。”“咬罢。”“你省些力气,免得晕过去了。我先用别的方法帮你纾解一下。要不要?”“你可以抱着我。以免……受不住。”
“舒服了吗?还有空闲和我聊天?”
“怎么,又要把我用完就丢?”
“说是道歉,也没个诚意。”
“什么都不送,致歉礼都没有,便叫做真心诚意?”“说起来,我赶过来救你,你也不谢我?”
“你这便说完了?你向我道歉,向我致谢,便这短短几句说辞,就没了?”
“怎么不继续说了?我要娶妻,然后呢?”
“我们哪样啊?”
“等等。”“……你先转过来。”
“既然你要嫁人,我又刚好要娶妻。我们彼此都一心卫道,不愿为这些俗事困扰,那不如……由我陪你一起苟且,正好也算是因为方才的无礼,对你负责。”
“我的意思是,反正你对我无意,我也……也差不多。你就,姑且嫁给我,我们应付过这一阵,再说和不和离的事,如何?”


“晚好啊,小祖宗?”
“你说我怎么回来了?”
“我亲自回来给你个惊喜,看到我,你惊不惊喜?”
“你走之前不是让我好好想想么?我绞尽脑汁,思来想去,可算是想明白了。”
小祖宗,你真真是要了你孙子的命了……那,既然答应了,就不得反悔。为表与我合约的诚意,你先喊一声夫君来听听?”
“何必将真的假的挂在嘴边, 假的是假的, 我们彼此心知肚明就好了,平日里, 不戳破不是更有意思吗?”
“过几日是万华节,我带你乘画舫看华灯好不好?”
“如果是为了陪小祖宗,他们怪罪就怪罪罢。”“还是说, 小祖宗在担心我?你放心,他们不敢拿我怎么样。我们审批好文章再去就是了。”


“我有心事,睡不着啊。不如……”“不如小祖宗唱首童谣,哄孙子睡觉罢。”


“怎么一大清早就是这幅表情?昨晚被我折腾坏了?”
“我的意思是,昨晚让你给我哼点小调,你还哼累着了不成?”“没睡好?”
“小祖宗若是给我绣一个,孙子一定日夜戴着,买根红绳挂脖子上,好看又辟邪。”
“哎呀呀,让我瞧瞧,写了些什么不堪入目的,害得小祖宗这般纯洁的人儿浮想连篇……啧,这人文采不错啊,似乎没写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那小祖宗为何羞恼?”
“是因为小祖宗背着我看了不少我祖上和秦卿翻云覆雨的话本子,方才顿下来,是在回味书中精髓?”
“不是?”“那……难不成小祖宗其实是在怀念昨日躺过的那张床?”
“看来是猜对了?”
“你跑得过我吗?”
“也不知是墨香,还是你香……我错了小祖宗,这样公平了吗?”
“小祖宗这般容易害羞,以后成婚了那还了得?须知许多事都需要你我配合的。”
“我还是清白的人,小祖宗莫要诬蔑我。须知道,博览群书,任何时候都可以立于不败之地。小祖宗不看的那些俗物,便是我喜好钻研的,以后有机会我们可以一起探讨精髓。”


“答对了有奖励吗?让我舒心合意到上天的那种。”
“就叫我一声夫君。”“我就要这个。”
“先说好,我若是猜对了,你可不许耍赖偏说我不对。”
“叫罢,叫夫君。大声点,让我膨胀一下。好好感受感受已婚的男子日常里都是个什么滋味。”
“这么赖啊。”
“行啊。那等你嫁过来了,自己吩咐下人拾掇,随便你怎么折腾。我回去就把葡萄架和紫藤萝种子给你备好。你又何时嫁来啊?”
爷中意的是个什么仙女儿啊,随随便便两句话,撩得爷魂都没有了。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你现在安好无虞地从皇宫里出来了,嗯?”
“这样啊……那我叫你夫人也行的。我叫一声, 你答应了,也算得数。”
“没关系。”“嘴上没关系,心里好生气。”
“丫鬟哪能叫出你那般不情不愿又娇羞内敛的感觉?我这些天做的梦里都是你唤我夫君的情形,每日晨起先回味半晌,一整日都能身心舒畅。你这要是真叫了,还不得管我一整月都身心舒畅。你要是日日叫,恐怕还能除病除灾,保我一生顺遂。”
“我怎么就浪荡了?规规矩矩什么都没做就成浪荡了?”
“还敢骂我?”“快快唤我夫君,我就让你舒坦。”
“你唤‘夫君’啊,唤了我就让你下来。”“你瞧你把我给逼的,好好一个承诺,非要赖这么久,赖了也就赖了,还骂我浪荡轻浮?非教你晓得究竟什么是浪荡轻浮,你才会乖乖的是不是?来,都等不及了,快唤夫君罢。我已经做好徜徉在风中听你娇娇软软唤一声‘夫君’的准备了。”
“啊?我没听见啊。你大声点,我这逆风呢,耳背得慌。”
“好啦好啦,我听见了。”
“刺激吗。”
“小祖宗,管你孙子叫夫君,是不是很刺激?是唤我作夫君刺激,还是……像我们这般对坐刺激啊?”
“我不说话。那你听到什么声音了没有?”“凑近一些,听到了吗?”
“怦怦可在你耳边?还是在我的耳边?可你就是我的怦怦啊……我的怦怦。”
“话可别说太满,万一后来某一日,你就对我死心塌地了呢?怦怦啊,你不觉得自己的芳心正在被我俘获吗?”
“我早不是君子了。我不过是个初逢春景就陷了进去,且一生无可自拔的少年郎。”
“你看那里。”“刚刚那里坐着位读书的少女,而今天黑了,她应是要赶回家去。我猜下边画舫里的少年藏在那处将少女瞧了一整天了。而今少女回了家,少年恐怕是要相思成疾。”
“你说的是,他应该问问的,否则也不会经此一别就害上相思。”“但须知这世间还有‘情怯’二字。就算再来一遍,我料定他也还是问不出口。好在缘分这东西甚是微妙,信则有,不信则无。少年若能和少女再遇,那就祈愿他们会在一起。”


“我今晚也许回不来。你早些睡,不必等我。”
“知道你不会等我。我随口说的。若是真会等,那我今晚一定回来。”
“那你究竟是会等,还是不会等啊?”
“你还在等我?”
“怦怦啊,我回来了。”
“我被打糊涂了……疼着呢。你要不帮我上药罢。”
“心疼吗?脱了给你看,更令人心疼的还在后边。我专程留着没收拾,好带回来给你看的。看看这惨不忍睹的血色,是不是心疼极了?”
“想要摸吗?”
“你。”“只想看不想摸,是不正常的。”
“给你摸。好不好?”
“没有力气,手抬不起来。不瞒你说,就是因为我自幼锦衣玉食,所以不曾给自己上过药。都是别人伺候的。”
“你如何能叫做伺候我。以后我们就是夫妻了,这些事不就是日常吗?”
“你是要让附近所有人都知道我俩深更半夜不睡觉, 净顾着闺房之乐?”
“前脚聊得好好的, 后脚就掀我被子。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吓了我一跳。我这么清清白白的男人就这般被你看光了身子,你说你孟不孟浪?”“跟你好好地说话你也不听,苦口婆心正说教着, 就想趁我不备偷袭我?你自己好好地反省一下,这事是不是你孟浪了。”
“我不脱怎么上药?”“那亵裤就丢在床角的,我不信你没瞧见。我看你分明就是故作不知,意图轻薄我。”
“昨儿个抹的胭脂色太深了些,不适合你。我觉得你应该抹些石榴红,或者朱砂红,还有檀色的……我们成亲那日,你想用什么颜色的唇脂?”
“还早?”“我娘把镯子都传给你了,如何还叫早?我前些时候已经寻人看过黄历了,下个月的十七日是好日子,那天来提亲正好。”
“万一触了霉头,正赶上你临时反悔怎么办。”
“我打算在提亲后的一月之内与你完婚,正好在我生辰之前。”“你觉得如何?”


“昨晚我棒吗?”
“那你舒坦吗?”
“那我下次轻点。”


“可以,买。”
“好,买就是了。”


“那我该尊称什么呢?”“随你撒娇叫‘爹爹’和‘娘亲’吗?我觉得我叫‘爹爹’似乎不大合适。”
“爹爹,娘亲,我们来了。”
“想来是,每日只要瞧着卿卿,别的人便统统都不入眼。”
“我刚刚在爹爹娘亲面前表现得还可以吗?”
“能讨他们欢心就成。”
“我不是一贯都花里胡哨的吗?


“反正那一手草书臣是纠不过来了,重学楷书不晓得有多麻烦,您看臣像是喜欢费那劲的人吗?您赐再多的笔都没用,若要再赐笔,不如就将秦卿赐给臣。臣帮您管着她,教她乖乖地,再也不敢顶撞您,还教她日日给臣誊抄折子,欺负她、折磨她,您看到臣的折子字迹工整了心里也畅快不是?陛下,赐给臣罢,臣只想要这根笔。”
“……秦卿啊。”
“秦卿,陛下赐给我的笔没有了……”
“我带你去看。我一定会带你去城楼看。”


“你孙子又要自己一个人睡觉了,送个香囊呗?让我也安安神。”
“怎么了?几日不见,感情就淡了?”
“怎么?不必太感动了。这就感动,以后岂不是得日日抱着我哭,天天唤我好夫君?”
“怦怦,到了。”
“据他写的一本札记里说,他是服毒自尽的。但他服用的是慢性毒。药,不想死得太快,便宜了自己这个混账。他就想知道,等着自己慢慢油尽灯枯,究竟是什么滋味。”
“秦卿那时候是什么滋味……那毒怕是远不够她的痛。”
“练字。没得写,就写写临终感言罢。”
“他练簪花小楷。”
“他拿左手练。你若要问他为何拿左手练……因为他太蠢了,一不小心伤了右手。右手再也写不得字,只好用左手重头练起。”
听说过。就说,不过是被梦魇着了,吓醒之后,自己坐起来拿刀扎的。他下手快,刀子利索,扎下去就扎透了。你不用难过,他那算是失手……咎由自取,活该的。”
“没什么。”“小祖宗哭起来,有些许可爱。”
“看什么?看这么久。”“小心为我神魂颠倒。”


“不如你说说,担心嫁给我之后哪里会有不如意呢?”
“我们不是说好等你嫁过来之后再商量吗?”“……你想出什么结果来了?”
“既然如此,那……”“那我们就别分房睡了。你看,我们折腾来折腾去,若哪日娘突然来了,瞧见这架势,我们说都说不清楚,届时也懒得遮掩扯谎不是?我的床可舒服了,不想认真躺一躺,感受感受吗?”
“我方才问你的事你还没有同意呢。眼看着就要大婚了,我可不像当晚连个房门都不让进。”


“看到我可惊喜,小花猫?”
“偏看。”“我给你擦干净。”
“你有什么想要在嫁人之前完成的愿望吗?”
“这愿望再简单不过。就没有了吗?”
嗯。三日后,定亲那晚……”“我来偷你。
“你顾着吃和睡就是了。”
“愣着做什么?上来。”
“你想起了去哪?这里就这么点地方,你不在我怀里睡,还想在哪睡?”
“我又没听过女人的心跳。那你把心口凑过来,给我听听你的是不是比我慢?”
“且再揪重些,共度一。夜总得要留下点痕迹回去。”
好生活脱的娇嗔。小花猫,你撩到我了。
“你就这么趴着,我怕你待会摔下去了。”“这样如何?搂紧些。我恰好有些冷,你给我暖暖。”
“你逗猫呢,下巴都要被你给蹭酥了。真是……撩死我算了。”
“好罢。”
“你不是不许我说话吗。”
“那我说了你可别又生气。什么感觉啊?……温香软玉。”
“我也给你暖暖。那你现在什么感觉?”
“好贴切的词。”“不过,斯文败类也不能形容感觉。夫君教你说,感觉是热和,还是不热和啊?”
嗯?你说什么?……我眼睛里的,不是你吗?”
“……你啊。”
“跳下来,让我接住,我就原谅你。”
“站稳了吗?”
“想要带回去?”
你抱着它。”“我抱着你。”
“躲进我衣服里,就淋不着雨了。”


“卿卿,我是想亲自跟你说……我来娶你了。”
“你听见我说的话没有啊?”
“你掀了我掀什么?给我留一个步骤不行吗?”
“……我是在做这么多年缺失的那个梦吗?


“带路。”
“都滚出去!”
“关门!”“斟隐,守在门口!谁敢闯进来格杀勿论!”
“我看是你反了!!”“你睁大眼睛看清楚爷是谁?!月世德……你认得出秦卿,却认不出我来吗?!”
“认出来了?表叔可忍你很久了!”“牢里让你见识的那些酷刑不过是我幼时闲来无事随意折腾的,算不得什么!你若是想见识别的,我多得是办法!”
“这辈子表叔打算修身养性,陛下卖我面子放过了秦卿,我便也想着卖他面子留着你……”“你若再寻她不自在,这面子我也可以不卖!”
“长老,陇西告退了。您可要好好保重身体,药不能乱吃,话也不能乱说。”


“为什么不穿鞋袜?这么冰。”“给你暖暖。”
“时而愁,时而笑……小祖宗,你在想什么坏事?好啊你,我还憋着什么都没做呢,你就开始臆想如何勾。引我了。”
“我知道了,你刚刚是不是在臆想我美好的躯体?卿如是,我发现你这个人好烦啊,想看直接跟我讲不就行了……”
“我给你看啊……”“距离礼成不是还差一个最为关键的步骤吗?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虽说我们原本不是这么说好的,但既然你已经开始想了,那我又岂能不遵从小祖宗的意思?”
“小祖宗,你看我单手解衣服的技巧高超吗?”
“……为什么我们一起行越轨之事,却只有我遭天谴?”“那就让天谴来罢,照着我们劈,我们一起荣登极乐……小祖宗,极乐前可还有什么遗言?”
“你没有啊?”“……我有。”
“小祖宗,我好爱你。”
“疼……疼疼,小祖宗,还没开始你就弄疼我了……”“我错了, 我错了好不好?祖宗,我不捉弄您了。您松个口先……哈喇子流出来了, 我都觉出凉了。”
“您该不会是意犹未尽罢?要不您歇着松松腮帮子,隔会换一边咬,给我咬个对称的花色出来?”
“我不起。”
“卿如是啊卿如是,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这人真是好没意思……回回我跟你闹都没什么好下场。”
“小祖宗啊小祖宗,您让我说您点什么好,您这人真是好没意思。回回孙子给您闹都没什么好下场。”
“我也睡了,也不许跟我讲话……”
“说好不讲话的,您这人怎么出尔反尔呢?”“好啦好啦,别闹啦,我们快……”
“别折腾了,您看我这房间里哪有榻……”“哎哟我忽然头晕,虚弱,疲倦……”
“小祖宗,明日验喜的嬷嬷进来看见我们没有躺一个被窝,不知道怎么去我娘跟前说呢!快睡罢,你不该有此等精力啊,我都累了,你还没累啊?”
“我可以……”
“我可以把我的血借给你。”


“小祖宗你生气啦?同样是生,孩子你就不愿意给我生,气你就喜欢天天生?小祖宗?小祖宗??你等等我啊!怎么还越跑越快了呢?”
“你还好意思说那晚我带着你是纵马闹市?你瞧瞧你自己……”“你瞧瞧你自己,被我这混账带坏了罢?看学这套把我们根正苗红的小祖宗给累的,汗珠子都出来了,来夫君给你擦擦。”
“没有啊。”“我不一直都挺嘚瑟的么。”
“妙啊,小祖宗真是妙。半刻钟的路,您硬是多绕了三刻钟。妙啊。”


“耳环没取,我帮您取。”
“另一只就不取了罢,再取我怕你忍不住生扑了我。我可是好人家的清白男子,你若要逼我为娼,我就收你一百两银子一次。”


“卿卿要去哪里啊?”
“明日就回门了,届时我陪你一道去。”“你若今日去了,咱娘还以为我欺负你,让你受了委屈。你也不想惹得她担心是不是?”
“小祖宗是不是哪里不高兴了?谁惹的?”
“该不会是我惹的罢?为什么啊?”
“那好罢,我们去看书。看完书去给你挑胭脂好不好?”
“这是怎么了?”“是我的错吗?还是小祖宗自己一时想不开了?”
“不管是不是我的错,我先给你认个错好不好?您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以后不好生孩子。”
“小祖宗,你别这样,我都不晓得我哪里做错了,你什么都不说,我现在慌得紧,我怕你回去就休了我。那我岂不是还没尝过女人的滋味就成下堂夫了?恕我直言,这样我以后会没人要的。”
“哦……我知道了,你不是想休了我,你是琢磨着今晚把我踢下床,不让我睡床了是不是?好好好,我打地铺,我今晚睡地铺还不成吗?榻我都别想睡了,我不配。”
“还气呀?该不会地铺都不让我打,难道要我就着地毯躺了便是?”
“那怎么成呢,小祖宗身娇体贵的,着凉了可不得把我给心疼死。啊,说着说着,我这颗赤子之心已经隐隐开始疼起来了呢……”
“那好,我现在是端庄稳重的月陇西了。卿姑娘先请——”


“你居然吃醋?”“吃什么醋?”“你想说什么?”“那你到底为什么吃醋啊?”
“地上凉呢。”“小祖宗别动,当心醋坏了身子。”
“这么热吗?都出汗了?要不要我帮你凉快凉快?”“我去给你拿瓶醋来,醋最消暑了。”
“告诉我罢,你吃醋做什么啊?为什么吃醋呢?真吃醋呀?在吃谁的醋?”
“生气啊?那你生罢,我哄你就是了。”
卿卿?小祖宗?怦怦?真这么狠心呐?外边冷啊, 待一整晚我受不住的!”
“眼神还小凶小凶的……”“好好好,再给你次机会, 这次把窗户也栓好。我这就滚出去。”“哎,我真是好惨一男的啊。”
“啊!月夜撩人醉我怀,杜鹃愁色为谁开?”
“我诗还没念完呢。狂风难解相思意,门作河汉隔我哀……别开门别开门,我不配睡床,快关上,风大,别给您吹凉了。”
“不开不开,门一开可不就放我进去了?那不成,我今晚得睡外边,好好尝尝这西北风。小祖宗快睡罢,不必担心我,我不冷,我一个人在外面乐呵着呢。您瞧着,我马上能给您表演一个天女散花。”
“啊!良宵苦短谁人伴,何处天仙赠杜鹃?好不好看?”
“唯恐少年薄衾寒,窗低惹来红杏翻。小红杏,你在做什么呢?快把窗栓插上,我不冷,衣服就别给我送了。”
“诶?”“真不开啦?我说笑的,快给我开开,我帮你种回去。还能活呢?不考虑抢救它一下吗?”
“卿卿啊,你睡了没有?我错了,给我开门罢……凄风冷雨无人问,寒光照我夜不眠。”
“你还气啊?昨晚我抱着被子在门外坐了一。夜,来往多少丫鬟小厮,你说我难堪不难堪?咱们以后别罚这个了,传到爹娘耳朵里不好听,你觉得呢?”


“瞧你生得好看。我不及你,有点嫉妒。”
“没有你的美貌还不准我瞧吗?”
小红杏,你可知道方才要走时娘把我拉到一边说了些什么吗?”


“我以为你打算洗一个时辰呢,竟然这么快就出来了。”
“我帮你绞,我会。”
月陇西喉结微滑,不擦了。他要死了。
憋死了。
“我……我想要你帮我个忙,好不好?”
“这个忙……帮吗?”
“我无耻,败类, 龌龊……?”“我都承认。那卿卿是愿意帮, 还是不愿意呢?”
“我真的好难受,卿卿?……你别摇头了,你摇个头我都能想出画面……”
“你再考虑考虑,事后我给你付银子还不成吗?……不然你给我付银子,权当自己在我这嫖了一通?我的姿色也不算差,你委屈一下先嫖了我,我再倒付你银子,成罢?”



“我们难道不是正做着不要脸的事?”
“好好伺候着,爷一会给你拿大把的银票赎身,跟着爷回去吃香的喝辣的,嗯?”
“你想要多少?”“你要多少我给多少……别松,握好。”
“嗯?”“我说银票呢,你看看你思想多脏啊,想到哪去了?嘶……我就知道你要使劲,错了错了,我错了。你轻点,我还想以后跟你要孩子呢。”
“好,主子您说什么都好。最后一句,您还是怜惜一下我这朵娇。花罢,我寻常都是作清倌儿的,卖艺不卖。身,这还是头回接客……你太孟浪了,我承受不住。”
“要不要去院子后面泡温泉啊?”
“你忍不了十天的,一刻钟都要不到,你就会被我气得拿刀了。”
“不是自知,是我知你。”“因为你一直都很讨厌我。”
“嗯?不讨厌了?不是你每次嚷嚷着说‘月陇西你好烦啊’‘你这人怎么这么讨厌’‘你烦死了’……还有好多。”
“我记得啊。”“却还未请教,您的讨喜是何意?就是讨你喜欢……是不是?”
“卿卿,帮我拿身衣裳来罢,我的衣裳都被你拿来擦手了。”
“啊,没有力气,刚伺候完客人,好累啊,我想要卿卿帮我穿。”
“怎么这么好闻……”
“诶?没打着啊?”
“咱们回去再好好收拾月陇西。上来,我背你。”
“你就谋。杀亲夫?”
“让他们传罢,他们羡慕我们呢。”
“他们会传我爱妻如命,会传你凶悍如匪……说错了,传你貌美如花,跟我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你再撒个娇我瞧瞧?”


“我方才看见萧殷佩戴着你赠给他的玉佩。这让我想起,某人在国学府时说要赠我谢礼和歉礼,如今过了两个月了,统统没有兑现。好让人伤心呐。”
“啊,赠给萧殷就是情真意切,赠给我就是花里胡哨……”
“我要你亲我,要你主动亲。”“快点的,安排罢。”
“嗯?”“我有病,你亲我一口给治治就好了。”
“唉,真是看不见的伤都在心里, 划拉着刀子, 出着血, 愈合不了还一戳就痛。”“说好给我安排,立马就翻脸,女人真是好生善变。我这般玲珑剔透的美人儿,白给你一亲芳泽的机会你都不要……”
“你亲了我就不说了。”“我准备好了, 照着嘴来罢。”
“我觉得身为才女的你不应该局限于‘龌龊’这一个词。卑鄙无耻下流肮脏低俗恶劣, 这些都可以拿来形容我。”
“你岂非故意刁难我?我可以告诉你,这世上的确没有两片一模一样的叶子。但……”
但我是谁啊?我是月陇西,你是月陇西的小祖宗,小祖宗想要,月陇西就能找到。
“未免小祖宗耍赖,咱们击掌为誓。”“只说你不会主动亲我,却没说我不能主动亲你呀。”


“我不赌女人。更何况,这是我的女人。”
“我不怕输,但你看惯赌徒生死,应当很明白,能被拿来作赌注的东西,都很廉价。而我,不允许她廉价。你们若动她一根头发丝,我就要了你们的命。”


“是啊,我给小祖宗寻个没人的地方,以免你输了不好意思亲。”
“嗯?我看你这态度,你才是想耍赖的那个罢?”“你只说是叶子,也没说不能是这样式的啊。你可别又跟我赖?我们可是击掌为誓了的。”
“你瞧瞧你这说的是人话么?既然我已经明确告诉你这世上没有两片相同的叶子,那你还跟我击掌,你是不是太恶毒了些?我不管,你答应我了。”
“一回生二回熟,你闭上眼睛亲一回,下回就不需要劳什子准备了。”“再说,只是让你主动而已,咱们又不是头回了。”
“你啊你,真是疼死我了,要我的命……”
“那这里我来代劳……”
“小祖宗,求求你了,节制不是用在这方面的,我想亲你一口每天还有限制?您就别折腾我了。”
“你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正常的男人每天都有可能陷入欲。望的挣扎之中。稍微严重些的可能一天挣扎好几次。你要我一个正常男人活生生憋整整一个月,不觉得你自己有点叛逆有点残忍吗?”
“我脑袋疼,叹口气缓解一下。”
“唉,我也非常难过,我把你当媳妇儿,你却把我当朋友……我觉得自己好失败。现在心口跟针扎似的,不如你把手伸进去给我揉揉罢?”
“哎哟,别踢我了。”“我把你娶到手真是惹了一身的伤。如今你还忍心在我的心口捅刀子,什么朋友不朋友的……我生怕你下一句就是‘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我带你去院子后面的温泉玩儿罢。”
“猜得到几分。我最近没招他没惹他,唯一做过的混账事就那么一件。”“走罢,别担心了,我这一去恐怕要掉好几层皮,倒不如在被磋磨之前享享乐。”
“唔,脱了泡更舒服。”“但是呢,料想你肯定不愿意,所以就像我一样,留一件好了。”
“吓着了?”“别动了,就这么坐着。我喜欢极了这个姿势。”
“……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圆房呢?你不会真打算按照一月一回跟我耗着罢?”
“那你嫁给我这几日感觉如何?”“嫁给我之后你还有想法去嫁给别人吗?嗯?”
“老实告诉我,”“回来之前你说让我不要离开你……难道不是打算跟我一直过下去的意思吗?”
“怦怦,你现在心跳很快……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已经不想跟我和离了,你觉得我很好,你想要和我一直在一起……”
“哈?”“欺、欺骗感……?”
“没怎么,您好慎重啊。”
“你是对的。但本狗官不才,有一事想要请教……若是你欺骗我的感情怎么办?”
“你勾。引我,愣是吊着我对你掏心掏肺的好,又不给我尝甜头,我若想要亲近你,要使出千方百计才可以得逞那么一丁点。你说你是不是在欺骗我的感情?想要把我玩弄够了就弃如敝履?”
“那你就是承认不会弃我了?”“也就是说,我刚刚问的问题,你已经间接回答了……你打算跟我一直过下去,所以才让我不要离开你。既然如此,我们的合约就算不得数,进而推知,我们就是真夫妻了,是不是?”
“既然是真夫妻,那是不是可以把圆房的事挑个时辰先给落实了……”
“皎月销得半夜魂……”
月陇西:“……”明摆着的,我才是着了你的道。我不仅着你的道,我还信你的邪。
“等我回来再收拾你!”


“嗯?这么刺激啊,背着你夫君来这里私会我,还要我穿他的衣服?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你咬我一口我就穿。”
“最喜欢卿卿咬我了。”
“卿卿咬我不是在咬我,是在同我亲近。”
“是在勾。引我。”
“你送完衣服就回去罢,免得你夫君知道了饶不了我们。”
“卿卿”、“卿卿笑”、“卿卿哭”、“卿卿生气”……旁边还画了个小脑袋,简单几笔描了哭笑和皱眉生气的表情。然后在“哭”和“生气”旁边又加了句“卿卿不许哭”、“卿卿别生气”。最后又在旁边写“我心疼”、“但又想笑”。
“我要跪三个晚上,白日里还不得耽误上朝和公务。你说这气不气人?我真跟你耍了流。氓他要生气,没耍流。氓他还要生气,你说他一天到晚气怎么那么多?你说他要是知道我们洞房夜没圆房是不是还得再气一回?那我们是不是应该……”
“这句‘月陇西笑’和‘月陇西生气’是抄我的就罢了,‘月陇西不许笑’?‘月陇西不会生气’?……谁跟你说我不会生气?”
“天天生气,你生了倒是吐口仙气儿出来给我看看呐?”“我生气的时候你看不出来吗?你别动,你的脑袋硌着我的手了……哎哟哎哟别钻了,你长了犀牛角啊往我肚子钻?我告诉你,你再钻?再钻?……再钻我也要生气了!”
“我觉得挺好的……十分难得。”
“难得……”“难得你愿意跟我同甘共苦。”
“睡罢,我明早上朝之前把你抱回去。”
“嗯?”“你说什么?我没听见。”
“我也喜欢你……很多。足以跟你圆房很多很多次的那么多……还要多。我是真的。”


  卿卿,我上辈子呢,在廊桥遇见一位姑娘,好生钟意。而今她都在我心底藏了两辈子了。
  我等了这么多年,才敢亲口告诉你,我有多钟意你。
  你真是让我好等。


“你‘啊’什么?”“这么主动啊,昨晚刚说圆房,今儿个就在床上等我回来……”
“说来你可能不相信,我是专程回来跟你圆房的。什么讨好的法子,等圆了房再说罢……”
“我没跟你闹啊,我说真的呢。”“我真是专程回来想跟你圆房的,今晚我还得跪祠堂,哪有这时间。至于讨好爹娘,那等你怀了我的骨肉,自然就好了。”
“不就是心意么,你亲手做道菜呈上去给他们尝,既简单,又体现了心意。如何?”
“现在可以圆房了罢?”
“只是盐多了些。”“水少了些,炒糊了些。葱花是不是有点多了啊我的仙女儿?还有,我有点好奇,你是如何做到在蛋糊的同时,番茄还是生的?很厉害。”“以及,下次蛋壳就别往里面放了,你说你炒得这么完美的一道菜,放了蛋壳多败味啊。”
“我的小仙女儿从未下过厨房,头一回做菜能煮熟已经很了不得了。”
“了不得了不得,小仙女儿进步神速。”
“你做三道菜的工夫,一上午就过去了。你的办法未免太慢,须知好坏都是要比较出来的。想要我爹感受到你的诚意,只需要有个对比起来毫无诚意的人。你且等着。”
“可以了罢……”“折腾够了,咱们可以回去圆房了罢?”
“啊,卿卿啊,你别总走那么快,现在要等着我了。我追你追得很辛苦的,啧。”


“诶……”“我还什么都没解释你就要走了?……热水给小祖宗备好了,先沐浴完再听我好好说,行不行?”
“我骗你出来,让你担心,还害你淋雨,是我的不对。就罚我……伺候你一晚上,如何?”
“我若不骗你,你愿意出来吗?若非将你骗至如此境地,你不知要借害羞之故将我们俩的事一拖再拖到何时。我等不及了,小祖宗,我好爱你。想要得到你……”
“是啊,你沐浴……”“我跟你一起,好伺候你啊。”
“嗯?有你生得好看么。我觉得你生得好看。真好看。”“再不进去水就凉了……有这么害羞吗?”
“因为不想要你吃太多醋生气,只想要你知道,比起旁的任何人,哪怕是再有意义的人,也没有你来得重要。”
“兴许罢。故人是星火,没准可以燎原……”“故人是一点星火,可你是我的整片星河。你占据我的心太久了,别的星火早就无原可燎。”
“这样的话,我的星星满意了吗?”
“那,星星现在可以认真跟我办正事了吗?”“……你舒服的时候,疼的时候,都要记得告诉我。”
“遵命了,我的星星。”
“我的星星在发光……一直在发光。怎么就那么吸引我呢。想和你地老天荒……”
“……星星,今夜你别想好眠了。”


“我看你是没睡醒……一个月哪个忍得?我帮你清醒清醒。”
“我觉得我们可以先再来一次更好。”
“无法取舍。”“……不能都生吗?我都想要可怎么办?我就这么贪心一个人。”
“其实,我觉得都可以……只要是你愿意的。你愿意和我有个孩子,我就觉得……像是在做梦一样。”
“我幼时顽劣不堪,且自命不凡,跟人打架喜欢把人家踩在脚底下,少年时拿剑拿枪,纵马闹市,跟崇文弟子发生口角,戳伤了他们,甩了一袋银子便走了,反正什么混账事都做过。偏偏身份尊贵,旁的人没几个敢说我,所以愁人得很。后来有幸去闯过天南地北,一些朋友在旅途中死去,又经历了一些事,便沉稳些了。不过,骨子里的东西,有时候会不经意地显露出来。”
“你继续说,我很喜欢听。若是生个闺女呢?”
“那好啊,生个闺女。我将对你们娘儿俩毫无抵抗力,被你们吃得死死地。”“因为我幼时没有遇见你,所以一直觉得很可惜。若我们是青梅竹马,你就能打小被我宠着长大。而且,倘若我早点认识你,也不至于……”追那么久才到手。
“……我觉得我们可以趁着天没全亮再来一次。”


“夜深忽梦卿, 惊坐起,不知今夕何夕。我看清风是卿,我看月影是卿,捕风风不停,捉影影不应,惊坐起,不知今夕何夕。唯恐卿卿不入梦,推窗请风进,熄灯把影留。”
  “偕老共卿卿。”
  “夜深,频梦卿。”
  “莫将闲事恼卿卿。”
  “有时醉里唤卿卿,却被旁人笑问。”


“奇怪,卿卿为何就瞧不上我呢?”日期是她入府的那天:“倘或她一直不动心,我便要永远等着她?情愿如此。”
“卿卿病了。整日坐在屋里看书,能不病吗?想知道她写的什么。书中的颜如玉有我半分好看无?为她的暴殄天物感到痛心疾首。”
“想跟卿卿要个孩子。她陪着孩子跑跳,就不病了。想跟她有个家。”
“风和日丽,无事可做。就去逗卿卿。”
“廊桥拿回来的毽子,好像有些脏了。可怜我一个大男人也不知该如何清理这些东西。”
“想知道她口中的崇文先生究竟想了些什么。整得跟邪。教似的,卿卿觉都不睡了。”
“听闻半月后新庙有灯会,我想带卿卿去玩,苦心筹备多时,命人买来灯笼挂满扈沽城。料她定被我感动。满心期待,最后她却不愿跟我去。失算,失算。下回问问采沧畔何时能不办斗文会。不是我说,他们这文会是否办得频繁了些???都快赶上我跟卿卿行房的次数了。整日里为些死物而醋,我也十分无奈。”
“翻了几日崇文的书,竟觉他的思想与我幼时杂七杂八想的那些东西差不离。虽不能完全通透,但于我而言很好理解。我觉得,我也能跟卿卿作知己。”
“卿卿去雅庐抄书,竟整日里只煮面条来吃。瞧着心疼。”
“兴许是反骨作祟,我近期瞧着惠帝愈发不顺眼。”
“谋反,可行。卿卿,等我。”
“卿卿……真的不要我了。”


“秦卿,别来无恙啊。”
“再唤几声。”
“那,现在给亲了吗?”
“嗯。”“……喜欢了吗?”
“那一会开始之后要好好吻我,还要唤我的名字,还要喊夫君。”“好不好?”
“月一鸣他……对不住你的地方太多了,或许,我还是喜欢你唤我月陇西。”
“但若是你唤,我还是要应一声。”“诶,卿卿,月一鸣一直都在。”
“你现在才晓得,知道自己从前有多暴殄天物了吗?”“多少闺秀眼巴巴地要嫁给我,我上个街能把我从城南一路追到城北,你倒好, 圈在家里给你看你都不看。”
“哈?……吃醋了?”“我娶她的时候心底惦记的都是你, 新婚夜都没掀盖头, 往后还哪有时间给她看啊。你还记不记得,有晚你被崇文推上台为你们党派的新人传教, 驳斥惠帝新颁布的严苛律法?”
“你道为何连个制住你们的官兵都没有?说来你们这讲演发动得也太突然了些,你们开始了好一会我才收到的消息。料到你们会被袭击,就派了人去镇压,可是后来心底仍是放心不下,又亲自来了。”
“那晚刚好就是我新婚的日子。得到消息的时候我还在拜堂,婚服都来不及脱我就逃宴来看你。那晚你们那边似是有个灯会,人多,我穿着红衣太显眼,未免被人认出,便戴上了一顶红色的狐狸面具,你在台上被推搡落下来的时候,刚好接住你的那个人就是我……其实哪有什么刚好,我一直盯着你罢了。”
“你见过把一双桃花眼生得那么好看的流。氓?”
“好好好……”“我回去之后先安顿好了宾客,然后去婚房跟她谈了一宿的话,与她坦白说了我的去处和往后如何与她共处的种种想法。并告诉她,我早知道她心底的人是谁,杏花初绽那日她跟那名男子的相逢及合奏我都看在眼里,我承诺会帮她。也就是那时候,她就知道了你。”
“见你的第一面,心底就隐隐有些不寻常。但我害怕弄错,辜负了你,所以一直小心试探。可见,是你的话,我便不会弄错。”
“在喜欢的人面前吃些亏有什么的。你不是喜欢听么,我愿意吃这亏。再说了,你可不就是我的小祖宗,我护着你宠着你敬着你,教你被我偏爱得有恃无恐,你说是罢小祖宗?”
“小祖宗,咱们是不是每回在行房之前都先抽个空把您好看的指甲给剪一剪?我背上被挠成什么样子了都。”
“那就是你下手太狠了。”“以后我弄疼你了你咬我都好,别挖我了,我的鞭伤才好透,正落痂呢。等落完痂你想怎么挖就怎么挖。”
“不严重,疼得挺舒服。”


“爷的银子都交给夫人管着呢,你不是知道吗?今儿个爷身上可一个子儿都没带。”
“不舍得不舍得,我的心肝儿如花似玉的,哭得爷心都碎了。但你要说什么甜头都没尝到可就冤死爷了……甜头没尝到,那昨晚你尝的什么?”
“爷身上就挂了一只香囊,里面装着安神香,还是夫人送的,不若你问问这位小贩小哥要不要,爷把它抵押出去给你换簪子?”
“你这么凶啊?饶是你跟夫人一母同胞,也不至于为她维护至此罢?嗯,我的小姨子?”
“那时候不是太年轻了么。”“这些爷全要了,给爷的小姨子消消气。”
“怎么样,小姨子心底舒坦了没有?”“今晚你姐不在,要不要来我家跟我睡?从后门进。”
“虽说爷为你破费是心甘情愿,但此时此刻,你是不是该亲爷一下作为报答?”



“喏……是刑部一名下属送我们的,说前些时候他家里才添的,正好送来,当作贺喜了。也不知你喜不喜欢,从前没见你养过。”
“没有你可爱。”
“你说为什么?我一直吃他的醋你瞧不出来?你还问我?”
“昂,是我招惹的不假,可我那是无意招惹。回扈沽城的那天晚上我去逛花楼……”“那时候还没遇见你,为了家中一桩应酬才去的。没嫖姑娘,毕竟……”
“毕竟都没我自己好看。”
“花楼那种地方你知道的,坐场的都是些纨绔子弟,他们起哄要姑娘伺候我,我拒绝了,你晓得那时候我年少轻狂,拒绝之后必定还要多说几句以彰显自己很了不得,便夸口说扈沽城里的庸脂俗粉我没一个瞧得上眼。他们跟我打赌,说我若栽在扈沽城的姑娘手里,就要来这花楼里做一日清倌儿,弹一整日的曲子为花楼招揽客人。我这不是没隔几天就栽在你身上了么?”
“报应来得很快,但我甘之如饴。”
“不够。报应太浅了。”


“知道了。卿卿为我吃醋的样子也比兔子可爱。你说我好不容易把你追到手,废了那么多的劲,怎么可能去招惹别的女人,又怎么可能被别的女人招惹到呢。我疼你都来不及。再说了,这可是我等了好几十年才等来的,你主动送我的第一件礼,我怕是沐浴睡觉也得戴着,不舍得取了。”
“结发为夫妻……嗯,喜欢。”
“哪有这么容易困?这才多早你就又困了?这么几日总说困……你该不会在躲我,不想要我跟你亲密罢??”


“你……重新说。重新告诉我,告诉月一鸣。他刚刚,还没有听见。”
“听见了。”“你说得对,我明日就要去买一棵桃树苗,种在庭院里,旁边再栽些花草,用零落凋敝的花养出肥沃的土。还要着人去酿些酒,就埋在树下,贴上红封,记录下日期和时辰。还要买好多小玩意,就摆在不知是囡囡还是囝囝的小床上……说起床,明日咱们就着人收拾一间屋子出来开始布置床柜桌椅罢?但好像小孩子应该要跟着奶嬷睡的……你说,我们要不要请位师傅算一算咱们西阁哪处的房间风水更好?还有……名字是咱们取,还是让大师算一个?”
“我有毛病。”,“卿卿,我真觉得自己有毛病了,心跳快得不正常。”“头脑发热。”“两颊发烫。”
“……我就要做父亲了?不是梦……?我以前,也没梦到过自己能当爹的情形……被你欺负的,想都不敢在梦里想。”


“夫人近日嗜睡,吃不下东西,心烦气躁,方才喂给她的鸡糜粥她只吃一口便觉得恶心,分明一整日未曾用过膳,却吐了好半天的酸水……”“你说,这是有喜了罢?”
“怀胎十月间可有何忌讳?你列个单子出来,给我绞尽脑汁地想,不能漏掉任何事项。最好再把各类补品也列出来……罢了,补品你就不必列了,待我明日着人招个专程做药膳的厨子回来,再招个经验十足的嬷嬷……”
“这么小气啊。”“……什么时候能听见宝宝踢肚子呢?”
“说啊,大夫不清楚,你我之间一月前做了什么好事心底还不清楚吗?我已经确定了。现在恨不得广发喜帖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提醒了我,一会我就要搬个小桌子到床上来,跟你一起写喜帖,封红包。我要逢人就说,不管熟不熟,只要向我贺喜,我就给他们发红包。”
“我现在就告诉爹娘去,再唤个可靠的小厮跑腿,让那小厮带上皎皎,去卿府告诉岳父岳母。”


“不甘心?”“我从未不甘心。当初我窥破事实的一角后执意去揭开真相,不是因为我不甘心, 而是因为我心疼你,我替你不甘心。就如同你现在所想的一样,你的确不甘心了。我做的一切是为你……为你又何来不甘心?可你不同,你做的一切,是为了你的信仰。然而你的信仰……”
“方才我讲的,是有关于你的信仰的真相。如今我来给你讲一讲,我的信仰。我若是后悔,就该期望自己当年不要走上那座廊桥,不要遇见你了。”
“我为崇文党保下遗作,为留存遗作建造密室,都只是因为你想要保下它们罢了。我承认自己憧憬过崇文所描述的平权和大同,可那也只是因为我当年被族里逼迫娶了我不想要的女子为妻,那时候我觉得,只有平权才有追求所爱的权力。而我午夜梦回时用刀子废掉右手,也并不单是因为废掉了你的右手,害你不能执笔追求你所要的东西而愧疚,我更多的是因为……我想陪着你一起,想体会你的痛苦。至于苦练你的簪花小楷,其实最开始只是因为……”
“你走后,我很想念你。”
“我做的这一切,都跟崇文党没关系。崇文党不曾诱过我去做愚不可及的事,诱我的只有你。你才是我的信仰。既然如此,我怎么可能后悔呢?我不后悔的,卿卿。
“难得……”“我真希望, 那个少年的灵魂能踏风御物, 自云端归来, 以耀眼的姿态再回到你身边,亲耳听到这些话。我猜他如何都料不到, 未来的某一日,自己会比卿卿心目中永远第一位的崇文党来得更重要。”
“其实他也经常托梦给我,跟我讲月一鸣和秦卿的曾经,叮嘱我照顾好现在的你, 在照顾现在的你之余还要看顾好你视若珍宝的崇文遗作。”
“但是,他也在得知前世真相后对我说过, 若有一日不得不毁掉那些遗作来安抚好你,那便毫不犹豫地毁掉罢。反正大义于他,于我,都无甚干系。与其留着遗作惦念他,不如毁掉遗作来治愈你。除非……比起安抚自己,你其实更不愿意毁了它们。如此,那就又是另一番结局了。”


“倘若我们生了个闺女,就唤她‘月绾’,你说好不好?”
“‘绾’啊……自然是有系结、盘绕、挂念之意的‘绾’。”
愿为绾心人,与卿卿纠缠生世,如这月与云般系在一处,随时牵挂想念,永不离分。
“我不管,我就喜欢这个名字。是我们生下来的,代表我们夫妻恩爱有什么不对吗。像是在说玉湖廊桥上的那弯月亮一样,多好听。”
“怎么,忽然比我还心急了?我才取好女孩的,你便要问男孩的。卿卿你是刚怀上一个月,不是刚生下来一个月。”
“逗你的……”“我说你这有夫君不用,非去靠那车壁做什么?”
“男孩子的名字么,暂时还没想好。我相信名字这样的东西,也讲究一些缘分的,可遇不可求。”
“我娘让你抱我,谁知道你面上答应得好好地,背地里究竟会不会抱,所以还是我来代劳罢。我月家娶进门的小祖宗,还不赶紧给爷笑一个?”
“嗯啊,那你看我遇到你的时候扒你裙子了吗?我就该扒了你的裙子,让你从那时候起就打定主意这辈子都忘不了我,看到我还能上赶着追我跑。”
“你赶快说,别插科打诨,显得心虚似的。”
“见你捏我脸捏得正开心不是,悉心得觉得您已经没有空手喝茶了呢。”
“喝罢,我错了。再晚一步待会儿该我跪下来求你喝了。”
“具体是什么原因我记得不是很清楚,反正不是因为看上她。我那会好像才十岁,那姑娘的个头好歹也有十六七了罢。模样我都记不得了,怎么可能看上她呢。”
“再者说……”“秦姑娘,我是遇见您才情窦初开的,不是说过很多遍了吗?您是不懂什么叫做‘初’开吗?”
“看在小的方才给您倒茶的份上,请秦姑娘凑过来再赐一个罢。”
我想到了……”“若是生了男孩,就唤‘月朝’罢。朝阳的‘朝’。”
“不是。月即夜,朝即晨,是愿我俩暮暮朝朝。”


“我真喜欢你避情爱如避蛇蝎的模样。换作以前我是不敢说这句话的,毕竟你避我也避了十多年,但现在可以为所欲为地说了。”
“扔了怎么行,自然要烧干净了才行。我怎么可能让他身上留着卿卿作的词,拿给他睹物相思不成?”
“卿卿表现得不错,夫君一会给你买糖吃。”


“拿什么哄你?”
“我空有一身的本事,却要整整十个月都哄不成你。我也不高兴,你拿出点本事哄我行不行?”
“哄你啊。”“我带你去个地方。”
“那晚不是让我先买几斤糖囤着,等孩子生下来之后慢慢发吗。”
“我要带你去买糖啊。孩子姑且尝不着,想先给你发几颗。甜甜的东西,拿来哄姑娘家最好不过了。”
“哟……这么会说话呢。”“那你同我亲昵些行不行,趴到我肩膀上来。快点。”
“有的人啊,没开情窍的时候是一根筋,开了情窍就是一根筋的醋精。还不都是小祖宗您老人家太难追,我通过反复不懈的尝试,自个摸索出来的吗。要说我跟谁学,在军营的时候倒是跟哥几个学了不少荤话,你看我用你身上了吗?我每每跟你耍流。氓的时候已经算是文明得不行了。”
“是吗?我怎么不记得了。”“还是你记性好,那你跟我讲讲,我都说了些什么啊?”
“哎哟……疼死我了。”
“卿卿?问你呢,想要什么糖?”
“胃口忽然这么好了?”“方才我们要的糕点全都来两份,各式糖封两罐,送到襄国公府。”
“我觉得,你愿意喜欢我,就很让我舒坦了。倘或你觉得这个回答很是敷衍,那你便记着每日清晨醒来对我说上几遍喜欢。因为我很久不去想自己喜欢什么了,好像喜欢你就已足够,所以没时间想别的。”
“我不是在说情话给你听。我若是说情话与你,你这时候应该已经躺在我身下了,我不是耍流氓的时候才荤话连篇吗?平日里我对你说的都不是要哄你,是真的打心眼里要说的。兴许是因为太过喜欢,所以,每句发自内心嵌着情意的话在说与你听时,都像极了情话。”
“不过,小祖宗主动问我喜好的举动,我就十分喜欢。”


“不是这时候还债罢,我衣服都脱了……”
“……我就知道,卿卿这般记仇,怎么会忽然热情地邀我共度良宵,果不其然就是报复我。”